第二次世界大戰(zhàn)爆發(fā)時,海倫10歲,在納粹占領巴黎后,她就往返于巴黎和鄉(xiāng)村之間,目睹了戰(zhàn)爭對人們生活的破壞,見證了自己的家人、朋友在戰(zhàn)爭中的遭遇,猶太朋友被抓走的經過,參加抵抗隊伍的地下組織的秘密活動。
適讀人群 :0-14歲
文學與歷史的完美二重奏,
用精彩故事再現(xiàn)難忘歷史!
扣人心弦的故事——從帝王到海盜,從龐貝到巴黎,從古埃及人的探險之旅到“二戰(zhàn)”期間的大逃亡,包羅萬象的題材,驚心動魄的情節(jié),讓你手不釋卷。
別具一格的日記體——通過一個孩子的日記,講述發(fā)生在他(她)身邊的重大歷史事件,帶領你坐上時光機器,讓你身臨其境!
“想知道更多”——告訴你更多、更完整的歷史細節(jié),揭曉與故事情節(jié)相關的眾多秘密!
老少咸宜,多多益善
——讀《日記背后的歷史》叢書有感
錢理群
這是一套“童書”;但在我的感覺里,這又不只是童書,因為我這七十多歲的老爺爺就讀得津津有味,不亦樂乎。這兩天我在讀叢書中的兩本《王室的逃亡》和《米內邁斯,法老的探險家》時,就有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奇異感覺。作品所寫的法國大革命,是我在中學、大學讀書時就知道的,埃及的法老也是早有耳聞;但這一次閱讀卻由抽象空洞的“知識”變成了似乎是親歷的具體“感受”:我仿佛和法國的外省女孩露易絲一起擠在巴黎小酒店里,聽那些平日誰也不注意的老爹、小伙、姑娘慷慨激昂地議論國事,“眼里閃著奇怪的光芒”,舉杯高喊:“現(xiàn)在的國王不能再隨心所欲地把人關進大牢里去了,這個時代結束了!”齊聲狂歌:“啊,一切都會好的,會好的,會好的------”,我的心都要跳出來了!我又突然置身于3500年前的神奇的“彭特之地”,和出身平民的法老的伴侶、十歲男孩米內邁斯一塊兒,突然遭遇珍禽怪獸,緊張得屏住了呼吸-----。這樣的似真似假的生命體驗實在太棒了!本來,自由穿越時間隧道,和遠古、異域的人神交,這是人的天然本性,是不受年齡限制的;這套童書充分滿足了人性的這一精神欲求,就做到了老少咸宜。在我看來,這就是其魅力所在。
而且它還提供了一種閱讀方式:建議家長——爺爺、奶奶、爸爸、媽媽們,自己先讀書,讀出意思、味道,再和孩子一起閱讀,交流。這樣的兩代人、三代人的“共讀”,不僅是引導孩子讀書的最佳途徑,而且營造了全家人圍繞書進行心靈對話的最好環(huán)境和氛圍。這樣的共讀,長期堅持下來,成為習慣,變成家庭生活方式,就自然形成了“精神家園”。這對孩子的健全成長,以致家長自身的精神健康,家庭的和睦,都是至關重要的!@或許是出版這一套及其他類似的童書的更深層次的意義所在。
我也就由此想到了與童書的寫作、翻譯和出版相關的一些問題。
所謂“童書”,顧名思義,就是給兒童閱讀的書。這里,就有兩個問題:一是如何認識“兒童”?二是我們需要怎樣的“童書”?
首先要自問:我們真的懂得兒童了嗎?這是近一百年前“五四”那一代人魯迅、周作人他們就提出過的問題。他們批評成年人不是把孩子看成是“縮小的成人”(魯迅:《我們現(xiàn)在怎樣做父親》),就是視之為“小貓、小狗”,不承認“兒童在生理上心理上,雖然和大人有點不同,但他仍是完全的個人,有他自己的內外兩面的生活。兒童期的二十幾年的生活,一面固然是成人生活的預備,但一面也自有獨立的意義和價值”(周作人:《兒童的文學》)。
正因為不認識、不承認兒童作為“完全的個人”的生理、心理上的“獨立性”,我們在兒童教育,包括童書的編寫上,就經常犯兩個錯誤:一是把成年人的思想、閱讀習慣強加于兒童,完全不顧他們的精神需求與接受能力,進行成年人的說教;二是無視兒童精神需求的豐富性與向上性,低估兒童的智力水平,一味“裝小”,賣弄“幼稚”。這樣的或拔高,或矮化,都會倒了孩子閱讀的胃口,這就是許多孩子不愛上學,不喜歡讀所謂“童書”的重要原因:在孩子們看來,這都是“大人們的童書”,與他們無關,是自己不需要、無興趣的。
那么,我們是不是又可以“一切以兒童的興趣”為轉移呢?這里,也有兩個問題。一是把兒童的興趣看得過分狹窄,在一些老師和童書的作者、出版者眼里,兒童就是喜歡童話,魔幻小說,把童書限制在幾種文類、有數(shù)題材上,結果是作繭自縛。其二,我們不能把對兒童獨立性的尊重簡單地變成“兒童中心主義”,而忽視了成年人的“引導”作用,放棄“教育”的責任——當然,這樣的教育和引導,又必須從兒童自身的特點出發(fā),尊重與發(fā)揮兒童的自主性。就以這一套講述歷史文化的叢書《日記背后的歷史》而言,盡管如前所說,它從根本上是符合人性本身的精神需求的,但這樣的需求,在兒童那里,卻未必是自發(fā)的興趣,而必須有引導。歷史教育應該是孩子們的素質教育不可缺失的部分,我們需要這樣的讓孩子走近歷史,開闊視野的,人文歷史知識方面的讀物。而這套書編寫的最大特點,是通過一個個少年的日記讓小讀者親歷一個歷史事件發(fā)生的前后,引導小讀者進入歷史名人的生活——如《王室的逃亡》里的法國大革命和路易十六國王、王后;《米內邁斯:法老的探險家》里的彭特之地的探險和國王圖特摩斯,連小主人翁米內邁斯也是實有的歷史人物。每本書講述的都是“日記背后的歷史”,日記和故事是虛構的,但故事發(fā)生的歷史背景和史實細節(jié)卻是真實的,這樣的文學與歷史的結合,故事真實感與歷史真實性的結合,是極有創(chuàng)造性的。它巧妙地將引導孩子進入歷史的教育目的與孩子的興趣、可接受性結合起來,兒童讀者自會通過這樣的講述世界歷史的文學故事,從小就獲得一種歷史感和世界視野,這就為孩子一生的成長奠定了一個堅實、闊大的基礎,在全球化的時代,這是一個人的不可或缺的精神素質,其意義與影響是深遠的。我們如果因為這樣的教育似乎與應試無關,而加以忽略,那將是短見的。
這又涉及一個問題:我們需要怎樣的童書?前不久讀到兒童文學評論家劉緒源先生的一篇文章,他提出要將“商業(yè)童書”與“兒童文學中的頂尖藝術品”作一個區(qū)分(《中國童書真的“大勝”了嗎?》,載2013年12月13日《文匯讀書周報》),這是有道理的;蛟S還有一種“應試童書”。這里不準備對這三類童書作價值評價,但可以肯定的是,在中國當下社會與教育體制下,它們都有存在的必要,也就是說,如同整個社會文化應該是多元的,童書同樣應該是多元的,以滿足兒童與社會的多樣需求。但我想要強調的是,鑒于許多人都把應試童書和商業(yè)童書看作是童書的全部,今天提出藝術品童書的意義,為其呼吁與鼓吹,是必要與及時的。這背后是有一個理念的:一切要著眼于孩子一生的長遠、全面、健康的發(fā)展。
因此,我要說,《日記背后的歷史》這樣的歷史文化叢書,多多益善!
1940年6月6日.星期四
這下糟了,德國人要來了!巴黎人心惶惶。北部已經被他們侵占,很快就要輪到我們遭殃了。大家都說要趕快逃。正是在這一片安撫人心的口號聲中,我寫下人生的第一篇日記!這是一本黑得發(fā)亮的本子,封面上印了“日記”兩個字,它是五天前我過11 歲生日時媽媽送給我的禮物。等我把這本寫完了,還有兩本一模一樣的,但要全寫完可不是個容易活!我怕自己堅持不下來。誰知道呢……另外,為了不讓媽媽傷心,我沒告訴她,其實我更喜歡其他的顏色。黑色實在是太陰郁了!
1940年6月7日.星期五
今天早上,媽媽對我說:“你知道嗎,伊蓮娜,我也寫過日記(這個嘛,我早就知道),也是在戰(zhàn)爭期間,1914 年的第一次世界大戰(zhàn)(這個我倒是不曉)!彼說:“寫日記能幫助我承擔一些沉重的事情。”我也希望自己能從中受益。因為,我親愛的日記本,沒了爸爸的消息,我有多難受,簡直無法描述!但這些感受我不能告訴媽媽,她已經夠悲傷了,因此我真的無比需要你!9 月份爸爸奔赴戰(zhàn)場,可是士兵們不打仗,他們玩撲克。就在15 天前,還有他的來信,可現(xiàn)在倒好,自從德國人來到法國,什么消息都沒了!
1940年6月8日.星期六
早晨7 點。媽媽把我叫醒,德國人到貢比涅了!我不清楚那是什么地方,可是我們開始收拾行李了。我們要去勃艮第地區(qū)的克雷西,保羅舅舅家。媽媽叫我不要裝太多行李,帶上“最重要”的東西就好?删烤故裁床攀亲钪匾哪兀课业狞S色碎花裙,生日時得到的書(《小婦人》),舊布娃娃弗羅爾,每天睡覺我都離不了它(嘿嘿,日記本還有這樣的好處:我可不怕讓你知道這個。斎涣,還有我的黑本子和牙刷。哎唷!我還是得求媽媽幫幫我!
1940年6月11日.星期二
從昨天晚上開始,我們就一直呆在楓丹白露。我們昨天才離開巴黎,七個人擠在布雷大街雜貨店老板維德先生的運貨小卡車里。在意大利廣場,一個女人把一個6 歲的小男孩交到媽媽手里,向我們喊道:
“明天中午12 點楓丹白露火車站見!”就是因為這個,我們才從昨天一直等,F(xiàn)在已是傍晚,卻不見任何人來。小男孩叫安德烈,他沒完沒了地哭。
1940年6月12日.星期三
盧瓦雷省,蒙塔日城。我們又上路了。維德夫人不想再等安德烈的媽媽了,媽媽對此氣憤難當。聽說法國政府已經放棄巴黎了,宣布它為“開放城市”。這就意味著德國人可以大搖大擺地進來,仿佛進了自己家門!媽媽說這是恥辱。這里所有的道路都被逃難的人群堵塞了,從來沒見過這么混亂的景象!
1940年6月13日.星期四
整天都在下雨,小卡車上到處是水。結果是:我們淋成了個落湯雞。我的鞋和襪子都浸濕了。好難受。〗裉焱砩,我們總算能躲在一個屋頂下,而不是像昨天晚上,躺在路邊的溝渠中過夜!多虧了身為教師的媽媽,學校校長才同意把我們安置在教室里。安德烈還跟我們在一起。他不哭了。一路上,皆是無窮無盡陷入恐慌的人潮,不論走路、騎馬、騎自行車,都是為了逃。我好累。晚安!
1940年7月25日
我又開始寫日記了。一片混亂的情況下,趴在膝蓋上寫字實在是太不舒服了。我們來到克雷西已經一個月了,這個村子是媽媽的老家,我們住在她的哥哥、我的舅舅保羅家。舅舅在上一次大戰(zhàn)中失掉了一條腿,他人很好,舅媽路易絲也很和善。唯有大我3 歲半的表兄伊夫在我面前做出一副小大人的樣子,對待我的態(tài)度就像對一個小女孩。對此我有點生氣,但我什么都沒跟媽媽說,因為我知道她還有許多事情要操心。
從6 月13 日起,發(fā)生了好多好多的事情,而我的日記本終于要發(fā)揮作用了!當我們走到奧爾良附近的時候,德國人炸毀了橋梁,炸斷了逃難者的路。我們被迫跳進溝渠之中。死傷者不計其數(shù),幸好其中沒有和我們一起逃難的朋友。然而不久之后,當飛機離開時,我眼睜睜看著橫在馬路上的那些尸體,而過往的車子全對此無動于衷,我們的車也不例外!仿佛這一切都是正常的。人們被嚇到只剩下一個念頭,那就是逃,逃得越快越好。至于那些死了的人,只能算他們倒霉。只有一件事情能證明如此自然地從死人旁邊經過并不正常,那就是媽媽一直緊緊地把我抱在懷里,同樣她還把小安德烈的頭緊貼在她的膝蓋上。沒有人說話。我永遠也忘不了自己看到的場景。先到這兒吧,我哭了,只能停筆了。奇怪的是,一個月后的今天,我一邊回憶一邊流淚,而在當時,我沒有哭,我只是感到冷。
……